乌金采风
编者按:
心连心的座右铭是诚信,忠诚是诚信的因素之一。随着时代的发展,心连心对诚信文化的理解不断深化。今天心连心的诚信有了更深的内涵和更高的境界。那就是:诚信不仅仅是契约之上的诚信,不仅仅是纪律之上的诚信,不仅仅是权威之上的诚信;它应该是根植于内心的修养,是无需提醒的自觉,是为别人着想的善良。4月25日,新乡日报刊发了文章《忠诚的力量——记河南心连心化学工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采购中心副经理杨同福》,本公众号将连载刊登,一起向标杆学习,向榜样看齐。
(一)
杨同福是新乡县七里营镇丁村人,1996年到了新乡化肥总厂(心连心公司前身),那一年他22岁。当时的心连心还没有今天的辉煌,但也不是谁想进就可以进的企业。杨同福能进心连心唯一的优势是他刚刚从部队复员。当过兵的人在心连心看来就如同上过了一种特殊的学校,战士的忠诚度、执行力、身体素质都会像基因一样烙印在一生之中。
杨同福初进厂时还是个“临时工”,没有一丝“天将降大任”的痕迹。他有1.82米的个子,又是从北京警卫部队复员回来的,被厂里的保卫科一眼看中了。正步走、立定、敬礼,标准而威风。心连心刚刚实行军营文化,每周一固定地升国旗,他顺理成章成为了国旗班里的一员。杨同的福飒爽军姿把升国旗的庄严和档次明显提高一截,于是他先是护旗手,后来成为升旗手。
升旗是一种神圣和敬畏,保卫科是后勤工作,杨同福还是希望自己能当一个老老实实的工人。三年后,公司临时工转合同工的考核中,他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合同工,当了尿素车间的操作工。2003年心连心改制,不仅改了所有制,更改变了用人方式,杨同福经应聘来到了厂供应科。
心连心的供应科分两大类,其中之一是专跑煤炭采购。化肥对于煤炭就像人对于粮食,煤炭就是化肥的粮食,一天没有煤炭一天就没有化肥。2003年的时候,心连心还只有一个厂,每天需要煤炭不足500吨,都是由大小供货商往厂里送。厂里有专门验收质量的,给煤炭评级论价。这样的进煤方式有两大弊端:一是不能主动掌握货源,遇到煤炭行业的风吹草动,心连心的煤炭供应就可能“断顿”;二是有中间商参与,多了一层盘剥,增加了生产成本。个别利益熏心的商人,每当煤炭供应紧张时,他看你的煤库见底,他越压着拉来的煤炭坐地涨价。为了不停产,你不得不接受他的价格。
改制后,心连心决定结束这种受制于人的进煤方式,在煤炭采购上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。一竿子插到底,直接和煤矿对话,把供应科前移到煤矿,把好质量第一关。杨同福就是“一竿子插到底”的第一根杆子。
(二)
忠诚是为了正义事业甘愿付出自己一切的精神。党需要忠诚的党员,军队需要忠诚的战士,企业需要忠诚的员工。忠诚就是要吃苦耐劳,无怨无悔;忠诚就是要守得住寂寞,使命在身;忠诚就是舍小家为大家,一心为公。
心连心需要的是煤炭,这种煤炭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山西晋城满山遍野都是,巨额的利益让当地的许多农民纷纷改旗易帜,在村庄口、在山野里挖矿采煤,一个晋城地区大大小小竟有300多家煤矿。煤矿无序、价格混乱、黑市猖獗、煤霸横行是当时的一个真实写照。杨同福和供应科的领导开始了一场场煤炭采购的惊险争夺战。
“抢煤”是杨同福每天的首要工作。他要不停地寻找不同的小矿井,看人家的煤出来了就先占住,然后看质量谈价格。为了买到质量好价格公道的煤炭,他必须多跑煤矿。小煤矿大多在山里,道路崎岖。许多煤矿的距离都在一二十里远,没有汽车,没有交通工具,只有步行。绵延不绝的山里常常是他一个人的身影,带着干粮和水壶。
山西晋城虽然和新乡的直线距离100多公里,但天气和生活条件截然不同。冬天晋城山里零下十几度是正常的事情,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也有,且雪多风大。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储煤的关键时期,杨同福不得不常常在风雪严寒中作业。拉煤的车来了,他要看着装车,有时候还要给司机引路,车走了他就继续去“抢煤”。有一部分煤是要过筛子的,把煤末筛下去,把碳块留下来。筛子在冬天见了潮气极易堵住筛子眼儿,为提高筛煤效率,杨同福就拿着棍子不时敲打筛子,防止筛子眼儿堵塞。他穿着军大衣,束着皮带,戴着大棉帽、棉手套,蹬着大棉鞋,嘴里的哈气像吐出来的烟接连不断,睫毛上挂满了霜花。凭着年轻火力壮,他在常常积雪不化的山野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。
春天来到的时候,山里的颜色万花筒一样变换,天渐渐热了起来,山里色彩斑斓,放眼望去一片锦绣世界。但煤矿的粉尘也开始弥漫起来,来回拉煤的汽车像孩子们手里挥舞的泡泡机,拉起一股股尘烟。大路、小路都是一层层煤灰,踩在上面有一种“轻盈”的感觉。这里的人们已经没有了穿白衬衣的习惯,也很少有人穿皮鞋。杨同福刚到的时候住进了一家小旅馆,坐到床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床单有许多煤灰,他就让老板换了一个床单,再坐下又起来时床单还是黑的。老板说不是床单上有煤灰,是你裤子上沾的煤灰。杨同福脱下裤子,里面的秋裤也沾满了煤灰,脱下鞋,袜子也是黑的。照照旅馆斑驳的镜子,自己的脸上、牙齿、鼻孔、耳朵都是无孔不入的煤灰,除了白眼珠子,其它几乎没有白的颜色。没有人能阻挡住空气,也就没有人能制止煤灰。屋里太黑,在小院子里吃饭,一碗捞面,一碗面汤。捞面没吃完,面汤上面已经有了一层浅浅的煤灰。杨同福把面汤上的煤灰吹吹,咕咚咕咚的就喝了。
就是这样的小旅馆也不是哪里都有,太小的煤矿是不配这样小旅馆的。当杨同福跋涉很远走到陌生的小煤矿时,也不得不在煤矿口找地方将就住下。许多都是石棉瓦围起的小房子,里边简陋的小铁床,有时候是孤独的自己,有时候会有几个陌生的客人。大家嘴上都你好我好,但晚上睡觉的时候,都需要把金银细软压在枕头下面,谁对谁都不放心。那个时候没有支付宝和微信,都是点着吐沫数钱,所以杨同福胳肢窝下永远紧紧地夹着一个小皮包,里面放着命一样的几百块钱。
杨同福的手机是初到山西的时候买的,他的电话百分百都是工作用的。晋城虽然和新乡只有100多公里,但不是一个省,就有了漫游费,接、打电话一分钟6毛钱。那时候他的工资是一月400多元,头一天下去手机里充了100元。可该打的电话太多了,他是一个“大头兵”,什么都要请示。人家要涨价,他要请示;拉煤的大货车都是厂里租用的,没有高速公路,走的很慢,他需要不停地联系汽车,问多了司机脾气就不好。第一天他的话费就用去50多元,杨同福心里想,今后手机也要盘算着打。
隔一段时间供应科的领导就要上山西来看看,一是看看煤炭市场的情况,二是看看杨同福。杨同福除了汇报工作就是报账,小煤矿没有正规的发票,大多都是手写的收据。有时候临时加价什么凭据都没有,但杨同福记得很清楚。什么时间,什么地点,什么名字,一笔一笔可以考证。还有就是住宿费,许多老板字都写不好,哪有什么发票啊,杨同福却都记住了:那个是3块钱,那个是5块钱。领导说,同福,不要记那么清楚,大概有个数就行,我们都相信你。杨同福说:“不行,公家就是公家的,我的就是我的,没有发票我自己会记帐。”领导问,有什么困难就只管说。杨同福说,什么困难都没有。领导说:“看你瘦了啊。”杨同福一秃噜嘴说:“可不是,掉了十几斤肉。”领导好长时间才说:“你说不说我们都知道,这个地方、这个工作,很难、很苦。”
后来,杨同福的领导向集团领导汇报杨同福时说:“这个孩子老实的让人心疼。”
晋城离新乡很近,但杨同福很少回家。他需要在煤矿坚守,一年365天,他有200天以上是在煤矿上度过的。他有父母,也有老婆和两个孩子。他对家里的哥哥们说,你们多替我照顾爹妈,咱们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,我尽量多给家里交点钱。他对老婆说,我负责给公司买煤,就不能让公司一天没有煤用,我几天不在山西心里就不踏实,你多照顾家里和孩子吧。老婆是个好老婆,心里埋怨,嘴上不说。她看见又黑又瘦的老公,就知道他在外面多么受罪。真是外边再好也不如家里,何况山西当时的境况并不好。杨同福吃也不规律,睡也不安生,渐渐就觉得腰老是疼,忍不住了去医院检查。大夫说,腰椎间盘突出,大概和你长期开车和在山里潮湿环境住宿有关吧。
杨同福每次回到公司都是说工作上的事情,没说过父母、没说过老婆孩子,更没有说过自己常常睡不好的腰。领导知道同福就是把困难和委屈嚼嚼再咽到肚里的人。但心连心不会让老实人吃亏,领导就给杨同福的爱人在厂里找了个临时工作:看澡堂。杨同福说,感谢领导关心,还是让老婆回家带孩子吧,这样我的心就可以全在煤上了。
因为一天天走崎岖的山路,杨同福的鞋穿的很费。心连心老总刘兴旭去山里看过一次杨同福,心疼的不得了,嘴上没有说,回去就要买汽车。那时候心连心的钱紧张得能捏出汗来,老总也是和办公室同用一辆老掉牙的破车。但刘总这次格外阔气,给在山西购煤的采购人员买了一辆北京切诺基吉普,花了20多万。杨同福有驾照,有了切诺基一天可以多跑几个煤矿。那一年,切诺基跑了7.8万公里,平均一天200公里。
(未完待续)